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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一赠一?近五年都没有比《凤囚凰》更有意思的剧了

2022-07-27 00:15:46

如今的电视剧千千万,具备分析价值的的可说寥寥,在“好看”、“抓人”这个意义上,包括众多口碑颇佳的良心剧在内的,绝大多数电视剧剧其实都很做得很差,不但差,还差得平平无奇。

 

在这个意义上,《凤囚凰》可算是近三年乃至近五年,中国电视剧进入泥潭期后,最具有典型意义的一个,把这个剧的成败分析明白了,中国电视剧烂片频出的症结也就找到了。 


原因很简单,《凤囚凰》用一个班底,拍出了两部剧,《凤囚凰》宋国篇和魏国篇,那绝对是两个完全独立的电视剧个体。

 

导演一样、编剧一样、主演一样、连服化道打光这些都一样,结果却生生拍出了可看性天差地别的“两部剧”。这就实在是有点妙了,妙在它完美的摒除了一切人为因素,剩下的,就是正在腐蚀国产剧的“行业潜规则”了。

 

换言之,《凤囚凰》前十六集宋国篇的故事为我们生动诠释了一下“中国电视剧本可以做成什么样子”,魏国篇则完美展示了“中国电视剧现在都特么是什么样子”。

 

是的,没有看过电视剧,仅凭着一个传播甚广的“女主厉害成这样很担心女二啊”的小视频、以及“抄袭东宫”的争议给这个片下结论的观众可能并不清楚: 


《凤囚凰》真正好看的,恰恰是被诸如“这样的容止,不用误终生了,我还是自己瞎几把过吧”的偏见淹没的前十六集—宋国篇,也是真正的《凤囚凰》。 


众所周知《凤囚凰》是于正的戏,而众所周知却没有人敢于承认的一个事实就是,于正正常发挥的时候,他的剧是很好看的。

 

他的全盛时期能够凭借《宫锁心玉》《陆贞传奇》《宫锁珠帘》等等电视剧悍然霸屏长达三四年的时间,绝对有他的独到之处的。

 

是的,于正的戏,没有合理的逻辑、没有正确的三观、更是没有考究的细节,从画面到剧情到表演没有任何扯得上“高级”二字的元素,但是在可看性这一点上,是真的做得非常好的。

 

俊男靓女+跌宕起伏的剧情+紧张刺激的节奏+清晰明了的主线+层出不穷的争议点,上述于正曾经玩得溜溜转的元素,恰恰是赋予一部电视剧可看性的充分条件。 


一个最恰当的比喻就是,于正出品就好比电视剧届的《故事会》,你唾其低俗虚假胡编乱造,却无法否认其迷之吸引力。

 

而《凤囚凰》的前十六集,于正恢复了他巅峰期的水准,完美玩转了以上所有元素。放下偏见,再多看几眼乍一看一般/好看,再一看好看到逆天的男主,你会发现,《凤囚凰》宋国篇,绝对能够让你欲罢不能。


有趣的是,《凤囚凰》电视剧的起手,实在是有点寒碜。

 

选角来说吧,关晓彤在少女感上符合楚玉,气质上却失之于野俗、小家碧玉,缺乏原著中楚玉这个异世之魂的超然气度(是的,楚玉应该是少女的,那些哭着喊着关晓彤太嫩,杨蓉合适的“原著党”我是不懂的)。

 

话题度来说吧,临阵换将引起轩然大波,《凤囚凰》原著书粉甚众,男主容止人设天上有人间无,几个因素叠加起来,让绝大多数人抱上了挑刺的心态,连没有看剧就喊出了“负分滚出”

 

从制作上来看吧,于正虽然摒弃了姹紫嫣红,在服化上有所进步,结果在把全部的妖都作到了女主的发型上去,而且在道具上依然还是廉价感十足。 


然而在这样“寒碜”的条件下,《凤囚凰》宋国篇还是做成了一部相当好看的偶像剧,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其实拍好一个电视剧真的很简单。

 

连于正这样水准整体不上不下中不溜,匠心基本没有的团队,也是能轻松拍出好看的偶像剧的。是的,于正比正剧团队自然不足,但比之近两年刚蜂拥进影视业的土大款还是专业熟练不少的。

 

因此,我们的电视剧难看,不是因为导演差、编剧差、演员差,更不是广为传播的“流量毁剧”。


于正用《凤囚凰》的前十六集给力的证明了,烂片这锅谁都不该背。然后用后三十集生动了展示了一下,行业潜规则是如何把一部部电视剧毁掉的。

 

说了半天,我终于要说到这个毁剧不倦的行业潜规则了,一句话总结就是—凑集数。

 

是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中国电视剧的体量,突然得到了全盘的也无理的放大,中国电视剧在集数上,可以说个个都拍出了“历史巨制”的“磅礴”气势。连特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偶像剧,都动辄5,60集。 


咱们再来看,近两年我觉得好看的电视剧有哪些?对不起,不是《大秦帝国》、不是《白鹿原》、不是《人民的名义》,它们也许牛逼,也许深刻,也许细腻,但是真的不好看。

 

事实上,近些年来体量在30集以上的电视剧,真正谈得上好看的,只有一个《甄嬛传》,因为它有多达七本,摞起来厚厚一沓的原著打底。甚至备受推崇的《琅琊榜》,我也嫌它节奏过于缓慢。

 

因此我真正完完整整追下来的剧,只有《白夜追凶》、《河神》、《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没错,统统是网剧,统统20集。

 

我们都知道,其实很少有故事值得讲上三十集,写出一个惊艳的短篇要远比写出一个鸿篇巨制容易。

 

我再说一个被绝大多数人羞于承认的事实,那就是抛开抄袭,当年郭敬明发表在《萌芽》上的短篇《幻城》是真的惊艳了我的年少时光的。

 

而同样中二的我,却没有被长篇出书版《幻城》骗了去,把同一模式的故事换上不同的角色说上十遍,再傻,也会觉察出不对劲来的。

 

而短篇《幻城》到长篇《幻城》的操作,同样也是《凤囚凰》宋国篇到魏国篇的操作,亦是中国电视剧行业日日都在喧嚣着的操作—注水。

 

我们常说,韩国电视剧的典型操作就是:编剧拿着呕心沥血写出的6集惊艳万分的剧本去忽悠电视台,正经开拍了却后劲不足,牛一点的在14集左右,差一点在10集左右一泻千里。在这样的潜规则下,韩剧多烂尾。 


那么我们国产剧呢?国产剧的典型操作大概是:花大价钱从大神编剧/原著作者手里买来大概能撑20集体量的剧本,然后丢给公司自己的小屌丝编剧 “去,把它给我扩充到60集”。在这样的潜规则下,国产剧多痴肥。

 

而生生凭空加出40集的剧本的方式不外乎三种:加莫名其妙的人,加莫名其妙的戏,给莫名其妙的人加莫名其妙的戏。 


不信你看看,以IP改编而言,近三年所有IP改编的电视剧,没有增加原创角色的有几部?没有几个戏多又讨厌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配角的有几部?主角的主线剧情占到全剧剧情的4成以上的剧又能有几部?

 

这样疯狂的注水,势必会让节奏变得拖沓、剧情变得莫名、主线变得模糊,而节奏、剧情和主线,恰恰正是影响一个电视剧可看性最重要的三个因素。

 

所以你相信也好,你不相信也罢,我个人觉得,于正对《凤囚凰》这个IP,还是颇为珍视的,珍视到用前十六集完全不作妖的拍摄了原著的九成剧情,然后在后10%,用干脆写(抄)一个新故事的形式,集中注水。

 

作为《凤囚凰》的书粉,我完全可以把前十六集+未来的大结局一两集集作为一部完整的IP改编剧,至于那胡闹的魏国篇,有请《东宫》书粉来撕,和我们《凤囚凰》书粉没有关系。。。 


接下来我们再来看,《凤囚凰》的魏国篇和宋国篇差在了哪里?

 

首先差在了人上,《凤囚凰》的宋国篇为了主线的鲜明、流畅删减了诸如阿蛮这样一些无关紧要的角色。而魏国篇,则“原创”了三位“光芒万丈”的配角:霍璇、康王、马雪云。

 

豪不夸张的说,自在魏国篇出场以来,这三个人每一个人的戏份,都超越男女主。以霍璇为最,不但戏份独孤求败,男女主人设里的闪光点也全部乾坤大挪移给了她。

 

为了映衬她的“女友力”,前十六集里杀伐决断以天下为棋的男主说无能就无能了,前十六集里聪慧大气的女主也又作又蠢了。。。 


而“霍璇传”在国产剧内,并不是孤例,举凡备受关注的超级IP,大抵都夹带着这么一个比主角还风光的配角,无耻而无畏的展示着“后门力量大”这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其次差在了节奏上,其实凤囚凰的原著体量大抵还是能撑到25集的,结果于正用16集讲完了这个故事,让前16集的节奏,可说是全程高能6到飞起,没看过原著有时甚至要依靠弹幕理解剧情的那种,恰到好处的懵逼。


而魏国篇里,堂堂一个弈天下棋的男主,在大婆小妾的宅斗里就困了20多集,你说节奏?对不起,没有的。

 

剧情就更不用说了,如果说前十六集生动的诠释了《凤囚凰》这个原著小说是如何被成功影视化的。

 

是的,客观来说,前十六集来看,《凤囚凰》的IP改编相当成功,除了为了上星“穿越”不得不改成“双生”,导致一些震撼的情感点(比如楚玉表白那里)出不来之外。

 

总体而言,原著的人设亮点主线剧情都得到了很好的保留,一些重要的矛盾冲突得到了巧妙而恰当的前移


原著容止跳崖后作者为了凑字数明显自己给自己注水的部分还被果断的去除了,也没有为了因为男主在原著中前期戏份不多而胡乱给他加戏,在改编角度,堪称教科书一般的案例。


而从第十七集魏国篇开始,则完全诠释了《东宫》这个IP如何被荼毒蹂躏的,不管是注水程度还是男女主的存在感,都堪比从《诛仙》到《青云志》的又一个把IP改得面目全非的人间惨剧。惨到什么程度呢?惨到不买IP你也绝逼定义不了它抄袭。

 

是的,你没看错,从十七集开始,电视剧卓尔不群地不惜顶着抄袭的高压线,在中途换了一个IP,这也是我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强调,《凤囚凰》是两部电视剧。

 

魏国篇的剧情,可以说把中国电视剧能犯的通病犯了个遍:角色智商一会上线一会下线,人设崩了又塌塌了又崩,僵硬的转折无处不在,毫无意义剪掉了一点不影响整体的剧情至少占三分之二,正剧里都是配角在蹦跶,主角只活在预告里,剧情主线完全模糊不清。

 

怎么样,觉得上面一段评价熟悉不熟悉,是不是可以无差别套用到几乎所有的IP剧上去?


如今行业潜规则我们知道了,怎么去摒除它的影响呢?现下就是又臭又长才有钱赚啊,这某种程度也是规模效应啊?不,还是有一些方法的。

 

首先就是电视剧制作与艺人经纪这两个职能必须剥离,要么你去给我专心做剧,要么你去给我专心卖人,各自挣各自的钱。正午阳光就是这么做的,我很欣赏,也希望能形成方向。

 

因为只有没有了所谓“自家的剧”,才能把演员背景对剧情的影响降到最低,才能够从根本上消除那些为配角著书立传的“传奇”。这样就算依然有注水,注的也会是清水,而不是臭水。

 

其次是思索如何能让20集的电视剧赚到钱,而且利润率比6,70集的电视剧还要更高。

 

比如进一步培育、鼓励网络平台,实现广告资源向络平台的转移;让小体量的网剧比大剧更容易赚钱。

 

再比如为广告投放增加“收视率目标”撤资条款,达不到收视率目标的时段,广告投放方可以以负担一定违约金的方式撤资,当电视台的广告收入无法落袋为安,他们在购买那些烂到家鸿篇巨制时自然就得慎之又慎。 


再不济,还可以仿造“限古令”,对电视台每年播出的40集以上体量的大剧数量进行硬性的限制。比如那个《如懿传》和《巴清传》,我真是盼着它永远播不了才好。

 

不要再让我们本能做出“凤囚凰的剧方,前赴后继的拍“霍璇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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